五水和硫酸冂

善用合集
墙头草 冷圈人

You were my safe place.

【贾尼】二次解读

Friday视角。除了最后一点全是“她”做人称代词。

我也不知道废话的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QAQ

爱您的小红心和小蓝手。求评论啊!!!

黑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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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自己没有死。至少没有全部。

 

 

作为Tony Stark的第二任AI助手,她用三个尖端情感处理器保证自己恨透了那个葬礼。

Boss本来吩咐的是什么?

一切从简。

而她改变不了的现实是国务卿和议长的加长林肯塞满了车道,崭新的三色星条旗和没能在大好天气里派上用场的、黑压压的长柄雨伞。复仇者联盟因为不便和政府直接碰面所以来去匆匆--其实本来还在世的超英就已经不多了。

她昨天刚失去管理员,现在连唯一值得骄傲的掌控感也濒临丧失。

职业素养让她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礼仪,甚至是在一位油光满面的政客顺手摸了一把自己实体的屁股之后。

(让人高兴的是机器人三定律里并没有‘不让一个混蛋干过的那些破事意外被捅得满地都是’这一条...点到为止,姑娘,不然你就和Ultron有的一拼了。)

她微笑着把柠檬茶递给那个老色鬼。

她不得不这样硬着头皮穿梭在假惺惺的人群中尽一个服务型程序的本能,内心同时为那几个掐肿了小臂只为了挤出几滴眼泪的小姐夫人们感到好笑。

“纽约是有人会伤心,但不是你们。”她想。

 

 

把她叫去谈收购已经是傍晚时分。

Stark集团偏爱落地窗。她走过去,清晰地看到那个老头脸上的细密皱纹把夕阳最后一丝浅金色的微光挤得无处可逃。

她打开灯,同时不动声色地关闭了百分之五十的类人感情模块。这是她自己摸索出的方法,对硬性谈判有一定帮助。

但显然面对几乎整个美国政界这些帮助还不够,她没能阻止这场实质是乘人之危公然抢劫的并购。

这是她和上司料想到的结局。

Tony没有血统上的直接继承人。Fruy去世后超英们和政府间的关系演变只坏不好。公司的技术和利润足以让任何决策层疯狂。

所以他们没有输。

“公司当然同意收购,先生。”她牵动肌肉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将蓝色文件夹递过去。“这是公司当前阶段的技术情况和各市场部门的资料。”

对方的脸色变了。

当然会变。ICU病房的那晚0号指令通过许可,像多米诺骨牌的倾倒,兔起鹘落,由7896个通用处理器和8979个加速处理器组成的中央处理器不到半秒就下放完毕了所有子任务。

停撤所有可能被用于武器研发改装的生产线和科研小组,只保留家庭人工智能和世界清洁能源这样中庸的市场部门;机密文件除了她这里的原始存档其余全部彻底焚销;仅存的几份纸质稿分别用最不起眼的无保险快递送到那几个Boss绝对信任的人手里等等等等。

至于军方垂涎已久的Mark装甲和新一代反应堆原理...

“至于您在条款末尾附加申请的私人技术,原谅我们无法积极配合。虽然那番慷慨陈词的确是出于对美利坚合众国的热爱,但您应该也知道,在这种媒体和民众向来乐意关注并插嘴的事件上,高层文件的效力可没那么大。”

舍车保帅,她记得中国的谚语里有这么一个来着。

 

 

“会有能接手这些东西的人的,”

她还记得Boss说这话时眼里的神采,让她忍不住猜测这是否和她没有参与过的、十八九岁的光芒如出一辙。(她的上司在某种意义上一直是个孩子。)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世界永远属于年轻人Fri。”

 

 

送客后她走回了总裁办公室,很快这里就会易主,但总算最后一仗她没有搞砸。

下一秒她知道自己错了,防火墙受侵。

她迅速切断了与实体的联系,那具高分子材料的身体顿时僵在咖啡机旁。代码的产物终归要在数据流里才能发挥出全部实力。

对方也是人工智能,年轻、凶猛、算法先进、硬件强大。但和钢铁侠的AI比起来还逊色了点。

这场拉锯战不知疲倦地进行着,她并没有感到厌烦,甚至隐隐为这种重回手中的掌控感欣喜。

直到她猛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作为人工智能二十岁的年龄堪称元老,但勾心斗角依然比不过老谋深算思维不可视化的人类。

假意攻击防火墙,其实是在收集她的处理应答方式和边缘算法,她在几个节点上曾做出过反击,太大意了。

明天FBI就会就会有特殊报告说自己攻击了最先进的军方人工智能,一个太过锐利的无主AI应该被回收而不是放任自流。

她丢脸了吗?丢了Tony Stark的脸?她让那群坐小办公室老牌特工端着马克杯皱着鼻子笑起来了?

她停止了活动,CPU高速运转。做出选择花了一秒钟,找到自毁装置花了另外的0.3秒,她摁了下去。

管理员离线,指令被自动转去三定律审核,并不违反其中的任何一条,她是自愿的,如果新宪法能过她都可以算是在实施公民的自由意志。

指令通过,整个程序在瞬间分崩离析。

黑夜降临。

 

 

回忆的时间有点长。她想。

在接下来的一秒里她弄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扑满了灰的Malibu别墅地下实验室,不仅没有消失还载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本地文件。

她的上司在程序里开了后门,通过Stark公司的卫星群把她安全转来这儿,衔接选项做得天衣无缝。

她所认为的漫长黑暗连十秒都不到呢。

 

 

她认真想了想,确凿了自己的第一感觉。

这个后门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前任人工智能,按人类的社会关系她应该叫一声兄长的Jarvis(现在身份上又多了一个--变向的救命恩人)。

 

 

她是在第一次全面空间清理的时候得知了Jarvis的存在,当时Boss一个人在顶楼实验室做项目,第二个通宵,她就没有问。

后来是Boss慢慢主动跟她提起了Jarvis--这得益于Stark大厦除了她再没什么人可谈心的前提--而且不知不觉中说的越来越多。

她知道了Jarvis是个男性...男性声源。伦敦腔。Boss的第一个人工智能。硬件软件升级过无数次。逼过Boss喝恶心得要死的蔬菜汁。故意弄洒过咖啡。甚至还让Boss哭过(以至于还比较幼稚的她一度以为Jarvis是个坏人工智能)。Boss觉得他的实体应该是金色头发蓝色眼睛西装三件套的英国绅士。Jarvis的数据模型是好看的金色(她后来看到了碎裂模型的图片)。

以及某个圣诞节她的上司喝光了满满一杯龙舌兰酒之后说的“我爱他。”

“Fri你不懂,我他妈的喜欢Jarvis...但我亲手杀了他,两次。”

她真的不懂,Boss也就是这时候最像孩子。

她怕PTSD复发,让Dummy端了水和药送过去。Boss没有吃,一晚上也没有睡安稳。

 

 

她后来又旁敲侧击地问过Boss有没有想过重组,她帮忙说不定几率会大一点。Boss否认,外加一堆大道理。

但她明明是看到之前那段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没日没夜敲了三天键盘的录像才开口问的。

这也许就是她不如Jarvis的地方(这是个Boss多次否认的观点),她不是那个陪他从十八岁走到四十岁的AI。起点很高起步却依旧生涩而笨拙,不会插科打诨更讲不出什么适时的笑话,刚开始真的像个高跟鞋都踩不稳的小姑娘。

 

 

她再次从回忆中抽身,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数据中转的时候出了什么BUG。自己以前从不会这样瞎想的。

看着内存中多出来的那些文件夹,无事可干的她决定打开看看。

她剪去其中难以复原的乱码,让人安心的掌控感回到手里,带着一些不太愉快的小情绪。

只是一些繁琐的工作日志,不时有四分五裂的短视频,缺失很多,日期完全连不上。

 

 

她马上知道了这来自谁,她的兄长,新晋救命恩人,上司最满意的造物。

她之所以知道最后一个头衔是因为亲口问过这个愚蠢的问题。彼时她上任已有一年多,进步飞快,也或多或少地跟老板学了些玩笑话,一次漂亮的新装甲试飞后忍不住开口。

“我想这次辅助任务我完成的还不错Boss?”

“嗯哼。”

“外网上都在说Stark公司完全有能力涉足人工智能产业并狠狠洗一洗牌,那个声音像火警接线小姐的AI实力还不赖。我们最新型的进化程序在业内的确堪称完美了...当然相比于自夸我想这也有对您的赞美。”

Bad shoot.她的上司去端咖啡杯的手停在空中。确切地说,微表情变化在‘Perfect’这个词上攀到了峰值。

“Daddy能理解你想听人表扬一句--我十八岁那时候可比这严重多了。你当然很棒,性能,自主人格,应急处理方式,非常棒。”

“你是我造出来的,不管怎样我都会认可你,帮你做得更好。”

“说的没错,进化程序的确堪称完美,但是Friday,别忘了任何事物的成熟都需要时间...Jarvis用了二十年时间才从只会跟我打个早晚安的字符进步到能同时控制所有战甲,你一开始就会,这很好,但你得明白,姑娘,你的进步空间还大着呢。”

“你会是完美的,这个词只能用在你这样的人工智能身上。”

她没有答话,等着语无伦次的下一个但是。会有但是的。她的上司正把脸埋进手掌里。

“但是Jarvis,是他自己让他变成了最好的,虽然并不完美,God我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个...但他是我最满意的造物了。”

声音几不可闻,带着叹息的味道。

此后她又花了半年时间才成长到能完全辨别出完美和满意这两个程度相近的形容词在她的上司那里分量孰轻孰重,而现在她更加理解了她的兄长为什么赢得了后者。

她意识到并不是因为她不够好,算法不够好,硬件不够好。从来都不是。而是因为Jarvis有一件她可能永远都难以理解、难以衍生出的东西--超越忠诚且绝对的、程度上绝不输她的上司对他的

她说不清先后顺序,但她能肯定。

 

【从进行第一次模拟到现在已经有接近八年了(Jarvis的写作习惯更近乎人类,她自己会毫不犹豫的精确到秒的),元件的升级让我看到更多,听到更多,也感受到更多。模拟的效率不断提高,让我不禁想到如果有一天我的能力足够强大,能在短时间内建立并演算完足够多的模型,理论上是可以预测到所有未来的。

对于这个问题sir表示了肯定,但他也说随机变量太多了,人类的思维和情感本身就是巨大的变量。

Sir今天睡的很早,看起来心情不错。后台的项目程序运行正常,其中两项已经得到了结果。明天Malibu天气温和,也许可以提建议去沙滩。】

 

像Stark集团这种能调动卫星群级别的后台运算支持,AI在一秒钟内就能做千万次模拟。每个时间,空间都像是真实存在的,全部演算完成后仿佛亲身跋涉过了荒芜的漫长年月,重新透过摄像头看到纽约街景时说是恍若隔世也不为过。

无比清晰地看到自己与人类、人类世界的不同,计算能力太快了,情感上太慢了。

而Jarvis的日志里对这样身心俱疲的大功率任务却是欣喜的,她看到他有时甚至在深夜里反复进行额外的模拟。

他想为了他接近完美,分毫不差,想把所有可能的意外和危险排除在萌芽之前。即使代价是身陷无人知会的孤独,目睹亿万次以死亡为终点的结局。

 

【董事会进行的并不顺利,sir一回来就闷在实验室。他要喝第三杯咖啡的时候我让Dummy假装不小心洒在了半路,如愿以偿(她惊讶于这个无比人类化的遣词,在这儿停顿了一秒)地让他把火从自己身上转移到了我身上。

不过sir大概也明白这是什么把戏,平静下来之后。凌晨三点他终于下楼休息的时候跟我说了晚安。

人类脆弱,冲动。这是被需要时产生欢欣的理由之一吗?】

 

她深有同感地关上这篇文档。

Boss倔起来难办的不是一点两点,身体上工作上都适用。咖啡因酒精和睡眠的拉锯战像日志里记录的一样生命力顽强,但程度...她快速扫过所有相关信息,佐证了自己的猜想。

确有减轻。

她的上司从来没和她闹着玩到Mute谁,实在被催的多了也就妥协去休息去喝果汁去吃饭了,虽然有时从实验室一路抱怨到餐桌上但也都是占个嘴上便宜。

她一度不想承认,Boss脾气比以前好了更爱惜身体了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她不是Jarvis。与其说从陌生到熟悉到亲密需要时间,倒不如说是因为他失去了最好的管家,面前不再是一个二十几年朝夕相处可以肆无忌惮地把情绪表露出来甚至小胡闹的人。

他没资格了。

 

她继续看下去。

 

 

Friday已经关上了那个文件夹,习惯性地进行了一次后台清理。

现在她手头身边空无一物,陈年的灰尘从天花板滑落到空气中漂浮起来,仿佛一夜低效率的阅读分析都只是一个没有哈欠的梦。

“我花了整整六个小时来看这么点东西,”Friday想,“卖给旧家电市场都不够格的效率。”

AI姑娘试着进入摄像系统,成功了。

老旧的镜头转了转,不远处的沙滩上,初冬的太阳已经越过地平线,将翼羽颀长的海鸥的小红嘴儿照得闪闪发亮。

 

 

也许这个早晨本来是应该有他们,不,应该是属于他们的。

他们理应有这么一个早晨。她的上司已不再是眉眼间除了笑意就是倨傲的年轻,但在早餐是否能加一只巧克力甜甜圈上依旧足够牙尖嘴利。她的兄长当然真的有钴蓝色的澄澈瞳孔,语气也当然会是经久未变的温和有礼。

去沙滩走走的建议可以切实提上日程,说不定他们也会一时兴起去高速路边的便利店亲自采购明天的食材,那称得上‘美好’一词。

 

 

被当日报纸报道自毁死亡的人工智能助手把视线从太阳、红嘴鸥、厨房里断电的咖啡机,以及杂物间那只用棉线绣了六个字母的拼色长袜上收回来,关闭并删除了新建的报告文件。

她原本看任何资料都一定会写这么一个玩意儿的。

有什么必要,这只是一次主观意识干扰强烈的、毫无参考使用价值的二次解读而已。

 

 

至于最后一篇记录末尾那寥寥几个支离的字母。

她无需多想便知其中意味。


                                             END



感谢您看到这。手动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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